是否脫下“孔乙己的長衫”已成為近期最具爭議性的話題之一。

(資料圖)

在社交平臺上，近期有不少帖子在分享辭職離開寫字樓、干起體力活的經歷：辭去光鮮亮麗的寫字樓工作后，發現兼職洗車一天480元，比原來的日薪還要高一點；從媒體運營辭職后去咖啡廳兼職服務生后，后悔沒有早點辭職……

這些帖子的核心思想是，體力勞動有著具體的工作、單純的關系，甚至日薪不低于腦力勞動，于是這一屆的年輕人決心跳下“高臺”，“找回自己的生活”。

現實中，年輕人是否真的會如此抉擇？那些被認為是體力活的就業市場又是否有所改變？

沒招滿，但確實很火爆

“低門檻、高收入”，送外賣似乎正成為打工人工作空窗期的首選，但最近有關外賣員日趨飽和的傳聞不斷，更有自媒體發文稱外賣員的本科率已達到30%。

專職跑外賣的B站up主“廣州跑外賣指南”在視頻中表示，“現在專送站點人滿了，不招人了，這是（廣州）這么多年第一次出現（招滿）這種情況。”

對于這個說法，外賣平臺方面回應稱，涉事文章夸張、虛假，招聘通道一直很通暢。

該外賣平臺廣州站點負責人對媒體表示，“由于目前涌入廣州就業的外來人口較多，美團騎手確實出現了爆滿的情況。為保證每個美團騎手的接單量和月工資不被擠壓縮水，當地美團騎手站點目前沒有擴招。”

銀柿財經也向美團杭州站點招聘負責人鄧禾（化名）了解情況，他表示：“2月和3月找工作的特別多，所以現在好多城市的專職站點趨于飽和。也有一些人考慮就近站點，面試通過了還在排隊等入職。”

據鄧禾介紹，美團在杭州有146個站點，每個站點一般招三四十個專職騎手，數量不定，目前蕭山、濱江、余杭都有部分站點在招人，余杭還有2~3個站點存在缺口。鄧禾指出，“站點的騎手人數限制只針對專職騎手，兼職是沒有限制的。”

目前外賣騎手主要分兩種模式。以美團為例，一種是美團專送，通過招聘成為站點騎手，每天必須在線一定時長，服從站點管理，也就是全職；另一種為美團快送，即眾包模式，自行注冊、上傳健康證、購買裝備就可成為騎手接單，在跑外賣的時間、單量上會相對自由。

上述up主也在視頻中表示，當前外賣員招聘爆滿其實并不稀奇，人員流動的規律有跡可循：“每年年后會先來一大批新人，導致人均單量下滑，新人往往堅持一兩個月就會離職，又變成招聘旺季，站點補不上那么多人，單量就會上升。年年如此。”

綜合來看，目前存在部分外賣站點不再擴招，但也有站點還存在用人缺口，全城招滿的說法并不準確。而且，應聘崗位的人多，是許多行業在春季招工季特有的短期現象。

“脫下長衫”仍是極少數

“30%的本科率”。從事外賣配送工作的武均在聽到這個數字時感到詫異，他告訴銀柿財經，“我接觸到的跑外賣的同事里，高學歷的很少，即便有也不可能是全職。”

武均本人勉強可以算是“脫下長衫”、離開寫字樓的人之一。他曾在一家初創公司的銷售崗待了三四年，后來送外賣開始流行，聽說報酬不錯，他便利用下班時間兼職送外賣，“當時只是當作副業賺點零用，后來就辭去工作全職送”。

但武均的全職也并非加入官方站點，只是每天用餐高峰期抽出六七個小時送外賣，“時間更自由，可以睡懶覺，天氣不好或身體不適的時候也可以休息一兩天。”他就是瞅準送外賣的隨意性，才辭去正職。

此外，一旦納入官方管理，也會面臨同一站點騎手變多導致的人均分配單量下降，尤其最近外賣員人數較多的情況下，想月入過萬并不簡單。

根據美團之前發布的《2022年度美團騎手權益保障社會責任報告》，2022年有超過624萬騎手在美團獲得收入，日均活躍騎手也超過了100萬，對比2021年美團的活躍騎手數量527萬，2022年實現18.4%的增長。

作為眾包騎手的武均自認為受到的影響較小，“眾包會分配到很多奇怪的單子，我常接遠單，一單收益比近距離的單子高出十幾元甚至幾十元，一天兩三百元，算起來一個月賺的比之前還多點。”

鄧禾表示，外賣騎手招聘并沒有具體學歷限制，只要是18到50周歲，沒有案底，沒有征信（逾期）記錄，沒有傳染性疾病就行。盡管如此，本科以上學歷在外賣騎手中仍然是極少數。在美團、餓了么這樣的平臺公司，高學歷人才更多集中在后臺的技術開發崗位上。

全國總工會發布的第九次全國職工隊伍狀況調查結果，目前全國職工總數4.02億人左右，其中新就業形態勞動者（貨車司機、網約車司機、快遞員、外賣配送員等群體）8400萬人。該群體以男性青壯年為主，農業戶籍人員比例較高，其中快遞員、外賣配送員學歷集中在高中及以下水平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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